2009年4月20日星期一

《贫民百万富翁》的政治经济讯号


之前看了今届奥斯卡大赢家《贫民百万富翁》,描述的是印度贫民一段浪漫和光明的童话诗篇。剧情以电视游戏节目「百万富翁」的12道问题,一面贯穿了来自贫民窟的男主角Jamal 他童年时期的遭遇;同时交叉两线交待Jamal 他现时被扣押在羁留所被警方盘问的结果,并牵引出背后的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一个从未受过教育,身世寒微的Jamal,在失去母亲后历劫重生。在这社会背景下,Jamal能够长大已算万幸,最后Jamal不但成人,也没有走上兄长Salim加入黑社会流氓的邪路。后来,Jamal这个念旧、腼覥的邻家男孩,为了众里寻她千百度的青梅竹马小情人Latika,参加了电视游戏节目「百万富翁」。也许一切是天注定(it's written),就在「百万富翁」中的每一个问题都能恰恰与Jamal的生活经验串连,最后让他赢取了 2000万卢比(约RM 150万),一夜成名,并抱得美人归。


贫穷… 唉!贫穷……

当然《贫民百万富翁》不止带出贫困生活对于人性的历练,同时其中也侧射出一些政治经济的讯号。故事的场景发生在印度人口最多的城市孟买,人口约为1400万(2008年),若包括邻近郊区的孟买大都会区(Mumbai Metro Region)人口约为2500万(世界排名第六位的大都会区),其中就有大约43%的人口住在棚户区和贫民窟。


孟买是一个把所有社会问题用放大镜放大的印度,所以要了解印度,去了解孟买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因此虽然号称为“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但仍然是阶级矛盾尖锐、贫富鸿沟、腐败横行以及宗教冲突的社会现实,同时又有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充满活力的经济腾飞一面。像其他许多发展中国家快速增长的大城市一样,孟买遭遇同样严重的城市化问题存在大量的贫困人口(City Poor),而贫民窟的公共卫生、职业和教育水准等生活条件是非常恶劣的。


贫民窟更是乌烟瘴气、龙蛇混杂、危机四伏的生活空间。贫民窟里的住所和街道极为狭小,而在机场跑道上玩球的童年Jamal与同伴,显示出孟买的发展空间严重不足。同时那一幕童年Jamal为了追明星的签名,毅然跳下粪坑那一幕,更是贫民窟的卫生环境最经典的写照。


贫穷 vs 人性
贫民窟这里的贫困境况更是可以扭曲人性,比如诱骗儿童,训练并将其致残成乞讨工具的丐帮集团、行骗、偷窃、妓院等,都不是为了低微的收入糊口而已。至于他哥哥Salim就是一个典型的写照,相信是生活炼历出他的残暴与贪婪,使他最后走上黑社会犯科之路。

相反的主角Jamal体现的是他有开阔(而非上流阶级)的视野:他到过很多地方,在做办公室茶水、酒吧侍应、明星帮佣、泰姬陵导游等乱七八糟的低级工 作,遇上了许许多多不同的人,一个个他人的故事恰好构成了节目大部分问题的答案。或许贫穷不是「命运」,而是「经历」,这是一个更为深邃广袤的梦想;某些无权势非富贵的人们之经历与视角,或许是千奇百怪不入大叙事格局,但某天确会被证明为不是琐碎低级,而是极有价值的。


思考阶级贫穷

我们应当冷静的看清晚期资本主义社会需要制造梦想,同时也害怕太大的梦想。剧情中电视游戏节目「百万富翁」二千万卢布的奖金,是在制造一个「一夜致富」的 梦想。主角Jamal赢得大奖之后,全印度的观众为之庆祝欢腾的场面,Jamal赢得的只是金钱吗?并不完全是。再想想那些观众得到了什么呢?只是在这样 一个黑暗不公的社会里,主角Jamal是一个童话,是他们一个梦想的寄托罢了。

就像电影一开始,Jamal被痛苦拷问后对警官发出冷静讥刺:「为什么我不可以凭自己的能力答中所有问题?就因为我是个斟茶递水的小子?」,穷人 / 弱势阶级改变,就已是叫某些“权贵”人士难以承受的。曾经思考社会是否应当做到“分配平等”呢?《贫民百万富翁》似乎表示,对于某些社会“机会平等”已经是非常可取的,而今的大马经过了近40年的“新”经济政策,未来该如何面对机会平等和分配平等之间的矛盾呢?


「穷人」版火车客运

在国家地理频道播出的 Megacities 纪录片系列孟买篇,让我对于这个形象「落后」及「肮脏」的孟买公共交通系统有了个深刻的印象。基本上,孟买铁路系统由3个南北向贯穿孟买市的单独的网络组成,按照人口的地理分布与商业区的位置修建,构成孟买大运量运输(Mass Transit)的主要模式。


由于人口稠密、交通阻塞和道路条件总体不佳(特别是在雨季),因此大部分孟买居民上下班都得依靠公共交通。在这极度有限的的发展空间的制约下,孟买铁路更以其利用程度与乘客密度特别之高而著称,而使火车成为孟买大都会区内的最为仰赖的客运。回看我国「发达」的都城吉隆坡公共客运交通的效率,似乎虚有其表而已。相对于孟买的「穷人」版火车客运确是那么的实在,日日夜夜忠实地在服务着孟买居民。


总结

马来西亚是一个得天独厚,拥有丰富资源的美丽国家。可惜的是,几十年来污桶为首的国阵政府错误的扭曲国家资源分配。308后,人民应当鞭策政府回到“以民为本”,公正平等地贯彻治国政策。


正当面对眼前的金融风暴,《贫民百万富翁》让我们看到贫穷贫穷非常深的矛盾以作为借鉴,提醒大家应当抛弃过往污桶朋党的“与民争富”施政方针。通过“藏富于民”的手段,让收入低、财富积累少的富起来,让社会通过财富积累而富起来,整个国家重新动起来。这里希望民联政府洞察人民的期盼。


*** 原文刊于公正报第17期,2009年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