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16日星期一

从头看,由大学企业化到PTPTN



尤记得大约1997年左右,由于当时的全国大专联谊会(IVC)无法即时反应,小弟与朋友们毅然参与组织数百人,向时任教育部长纳吉到访柔州工艺大学当时,呈交《反本地大学企业化》备忘录的集会行动。后续更有北上南下参与了当时 GAMIS(Gabungan Mahasiswa Islam Se-Malaysia)和马来亚大学(企业化的先行大学)一些的反大学企业化活动(当时应该还没有资格称之为学生运动)。

回顾当时的各种讨论,大学企业化实施是对于我国高等教育体系进行一项重大而全面性的改革,即包括公立大学和私立大学层面,教职员和大学生层面,以及学术和大学管理层面,是一个非常庞大、涉及面又广的大范畴。



但跟下来 PTPTN课题较为相关的,除了大学学费将水涨船高之外,大学生也将负担更高昂的交通费、住宿费、食膳等杂费。下来就是学费融资(Financing),巫统-国阵政府将效仿国外经验建立一个贷学基金,通过政府打本加上后进者的资金流,养活一个“后人养前人”的资金循环(希望不是个高教庞氏骗局),以维持经费日益高涨的国家高等教育体系。结果政府把当年杂乱无章的各项联邦部门和州属的奖助学金集中起来,这就是后来成立以管理高教贷学金发放的高教贷学金机构(Perbadanan Tabung Pendidikan Tinggi Nasional,PTPTN) ,并扩大至发放范围至私立大专学生。


当1997年,一些学弟们参加工艺大学学生理事会选举时,之中有人曾经提议把免除高教贷学金利息列入我们阵线竞选政纲。当时由于本身财经专业训练,在政纲辩论中,小弟是极力反对把免除高教贷学金利息列入竞选政纲。当年小弟的主张是贷学金利息是辅助管理费、烂帐和通膨的必需,但不主张成立类似个将会非常官僚又低效率的高教贷学金机构 PTPTN 来管理,并觉得政府没有置入足够的绩效制度(以成绩、还款等KPI)来鼓励大学生。
多年以后的今天,看回后进的妹妹们、亲戚们和学弟学妹们,一旦在国立或私立大学毕业,就背负了一屁股的债!!!两手空空都身负PTPTN高教贷学金,出门工作要车贷,资金周转要信用卡债,结婚生子就要身负房贷。在国内高薪难求和负担日益高涨的压力之下,不少人(包括小弟的友族同学)因此而被迫离乡背井往国外追求高薪,还不是为了还债(还是避债),并追求更好的生活。


左看右看,无论怎么看以PTPTN这官僚机制管理高教贷学金,已经是注定是失败的。期望 PTPTN 官僚短期提高催收率及管理水平是不切实际的,而这种高教贷学金式“东墙补西墙”的资金流管理,早已因资金断链,而逼联邦政府补贴了好几回。无论是由“教育商品化”的市场经济角度,又还或者是“教育为公共服务”的社会主义角度看来,没有植入足够的大专和学生绩效KPI的PTPTN,不止是个官僚主义的魔兽,更是滋生我国私立大专寡头经济群的温床!
当你看到高教部长卡立诺丁评论声称,“废除高教货款将削弱学生的竞争斗志,导致大家都想要挤入国立大专,使私立大学乏人问津,继而面临倒闭,并加重政府负担,须设立更多国立大学,以提供免费高等教育”。各位试想想,为什么几乎每一个国阵成员党都成立本身高等教育机构呢?为什么我国各主要官联企业都成立本身高等教育机构呢?难道只是为了履行本身的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吗?想想若没有高教贷学金PTPTN的资金流注入的话,这些私立大专的命运会是如何呢?而今训练过剩的大学毕业生,一些社会人士还不断鞭挞大学生的专业训练不足、货不对办……,高教部长你又该怎么说呢?


就刚刚新年期间,碰上了毕业于Universiti Pendidikan Sultan Idris (UPSI)的表弟,好奇的问道关于为什么UPSI近来那么反政府,怎么会出现个阿当阿迪(Adam Adli Abdul Halim)呢?表弟给了我一个惊人的答复,近几年来包括土著同胞们,就读教育系的大专生并没有得到联邦政府打包票,日后自动聘请为教师公务员,这还不是“官逼民反”吗?


因此,当小弟看到前几天关于“大学生出来示威,占领独立广场”的报道时,心里为他们感到骄傲。由于我们上一代大学生的儒弱,无法把“反大学企业化”进行到底,如今我们看着下一代大学生背着大学企业化的后果,被迫走上街头示威抗议。对于了解事情脉络的,大家会明白那些什么“大学生懒惰赖账”、“大学生缺乏理财观念”、“成绩差的大学生出来搞事”……都是乱扣帽子,无耻一通的废话,就我本身可认识不少学生运动出身的成功人士和博士高才生。


一开始对于公正党的“废除PTPTN,实行免费大专教育”,小弟除了觉得是个钩取青年选民的招式之外,也不以为然。随着面子书的讨论,觉得废除或缩小 PTPTN规模(比如只供私立大专)是可行方案,而重探免费国立大专教育更是值得全民认真探讨的。虽然,小弟并不完全认同公正党以国油钱和靠杜绝贪污的所得(以雪州沙场所得为例),可以长期维持免费国立大专教育。可是随着“大学生出来示威,占领独立广场”事件, 辩论免费国立大专教育变得意义非凡,因为投资人力资源可是国家长期的策略性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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